【大秦】当他们到了地府
04
以为这篇稷鹅就能开始火葬场结果他刚下来，下篇一定。
——以下正文:
“白将军是我秦国足以依靠的大将之材！”
“白大哥，是我秦国的宝贝。”
“寡人平生，最猛最烈的一仗，又怎能少的了你？”
“白起，我秦国之战神！”
“寡人若是女子，定也想嫁给大将军！”
“武安君，乃常胜之将，如何会有攻不下的城池？”
“你的赤胆忠心，是要先忠于寡人，再忠于秦国。”
“你若不去，寡人便从此恨君。”
“武安君，你不如丞相。”
“我王赐剑，命白起遵王命自裁。”
白起从梦中惊醒，便见到自己床边立着一个人影，他正要问是何人，那人手一挥，周遭烛台便亮了起来，那人的脸也映入他眼帘。
“阎君大人？您怎会在此？”
“白将军身上还有煞气未消。”
？白起皱了皱眉，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了吗？
“那阎君在此……”
“我还有话未与你说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的梦。地府中人，是不会做梦的，休息只是为了涵养魂体，算不上安寝，自然也不会做梦。”
“而心有怨气之人，便会噩梦缠身，你身上不止有煞气，更有怨气，白日穰候在我不便多说，但你是有必要知道的。”
阎君说完，好似想起了什么，嘴动了动，问道:“白将军，你梦到了何人？或许你梦到的人，会与萦绕你身边的怨气有关。”
白起眨了眨眼。
“没什么，不过是，一些往事。”
对面的人挑了挑眉，没再回话，他一挥衣袍，下一秒，他们周围环境变幻，到了一艘船上。
“不知道你们在人间会不会这般，但我把地府变成如今这副样子，是为了享受。”
白起还惊异于刚刚瞬间移动的奇妙经历，便听到身边人的话语。
“阎君大人也有爱做的事情吗？”白起突然想到惠文王等人对面前人的评价，问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。
可能是今夜的梦让他心神不宁，又可能，是面前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孤独感，引导着他问出这话。
“爱做的事？如果常做便是爱做的话，那姑且算吧。”
白起顿了顿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他本就不善言辞，与不相熟之人说这么多，已是罕事。
他没开口，阎君却先有了动作。
“所谓怨气煞气，不过都是你的心结，执念未了，自然饱受折磨。我守了地府千年，见无数人为情所困，为执念而狂，大部分帝王将相，初到地府之时都忘不了自己生前的基业，巨大的落差总会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，但随着时间的变迁，他们也都逐渐放下了前尘往事。若放不下，那日日夜夜的忧思便会化作怨气。”
“白将军，生前的事都已过去了，地府的存在，是让你解决心结，而不是被它控制。”
“多看看你脚下的天地吧，它一直在，再多不甘，再多怀念，也都已经无用了。”说完便没了话音，只留忘川河水流淌而过的声音。
白起没回话，他想起自己生前被噩梦萦绕的无数个夜晚，大抵从那时开始，自己便已有了心结吧。
到底在怨什么呢？是怨范雎的谗言，还是怨自己的固执，怨那纸空诏，怨他们为攻打邯郸大吵时那人的怨怼和最后一面时那人眼中的失望，抑或是划过脖颈的剑？
可这又有什么好怨的？杀降他不悔，一生染血无数他不悔，后来坚持不攻打邯郸他不悔，他到底悔什么？
他忽然想起，王上曾问过他到底怨什么，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怨什么，怨王上吗？他不过长成了一个十分合格的君王罢了，说来说去，确实没什么好怨，要怨也只能怨他自己。
他突然觉得好笑，自己怨怼了这么多年，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，他突然很羡慕嬴稷，羡慕他生生拔了自己的情，做了无情人，是他心存侥幸。
忘川水流的声音不绝，黑夜里，月光照到河上的小舟，暮年的将军眼角闪过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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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起在地府安顿后，魏冉找了他好几次，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，他百思不得其解，自己兄弟明明是个不爱出门只爱练武的人啊，怎么死了一次还变性了，日日不着家？
后来他好不容易蹲到了刚要出门的白起，把自己兄弟拐去喝酒，又觉得自己兄弟丝毫没变，他问白起如今怎么都不在家待着了，那人只眨眼，说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练武，说完便又闷头喝酒。
魏冉:我就多余问这闷葫芦。
白起身上的黑雾和脖颈上的疤痕依旧未消，阎君说了并无大碍，魏冉虽然不是个细心人，但也知道地府其他人不这样，总还是有点担心。
他为此又找了阎君，那人放下手中卫鞅送来的律法，笑着安抚了安抚他，说时间长了那些也就消失了，对白将军不会有影响。
他想起来刚到地府时阎君曾说地府中人将无病无灾，也便放下心来。
又过了几年光景，白起身上的黑雾终于消失，脖子上的伤疤却是留了下来。
魏冉又旁敲侧击问他兄弟怎么下来的，他总觉得战死沙场这事放在白起身上不合理，没听他兄弟打过败仗啊。
他兄弟那时候惊讶地看了看他，似是不明白他怎么现在问起来这事，喝了口酒后轻飘飘道:“遵王命自裁。”
魏冉当时直接跳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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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侄子这事做得不地道极了。
于是魏冉把这事告了大秦几代人，大家都毫无例外的沉默了，人群中最无所谓的当事人抱着怀里的剑，看着眼前一群人关怀又怜悯的目光，面无表情吐出一句:“这真的没什么的。”
一道道目光变得更关怀了，白起无语，他不想被当成猴围观，他要逃离这里。
“我与阎君有事情要商议，失陪了。”扔下这么一句后便抱着自己的剑一溜烟窜了出去，徒留几代老秦人面面相觑。
嬴稷下来后有同样的待遇，只是关怀的目光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，这里面他父王的眼神格外狠。
还是白起向他行了礼，才打破了沉默。
未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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